寫作之因


Wednesday, July 6, 2016

20160706 沙漠之花 : 進步源於不滿憤怒

沙漠之花,她歷經的苦難賦予了她一股沉澱下來的優雅從容氣質,美的那麼獨一無二。

華莉絲·迪裡在索馬里沙漠裡出生。華莉絲的家庭共出生了十二個孩子,但只活下來六個。為了爭奪一口白米飯,她用一把刀子紮進弟弟的大腿,而弟弟也拔出刀子紮進了她的大腿。

4歲那年,華莉絲父親的一位好朋友以幫忙趕羊的名義強暴了她,當她驚恐地飛奔回家以後,母親更關心的問題卻是:羊到哪裡去了?

五歲時,更大的噩夢接踵而至,她遭遇了代表極端野蠻文化的殘酷禮節——割禮。索馬里人認為女子兩腿中間都是些“壞東西”,婦女應該行割禮,將“壞東西”除去,然後將傷口進行縫合,讓整個陰部只剩下一個小孔。華莉絲在自傳《沙漠之花》中如此描述:“小便時,尿液只能一滴滴流出,每次都要花上10分鐘時間……來月經時,就更苦不堪言……我躺在床上,痛苦得但願就此死去,一了百了。”割禮讓5歲的華莉絲傷口感染,高燒不退,一度神智不清。但是,相比姐姐她已經很“幸運”了,姐姐8歲那年,因為割禮失血過多而死亡。

被迫接受了數年前已經奪去她親姐姐生命的女性割禮。

什麼是女性割禮?  下面是答案。

十二歲時,華莉絲的父親將她許配給一個年邁的老頭做第四任妻子,同時興奮地收取了五頭駱駝作為聘禮。在沙漠中,駱駝是生存、財富與硬通貨。殺害一個男人以後,只要兇手賠償一百頭駱駝就可免於被復仇,二十倍于一個女兒的價格。這一次,華莉絲沒有屈服,她選擇了離家出走,逃婚的她赤著腳在沙漠裡面不停奔跑,甚至差點落入獅子口中。

在《沙漠之花》中,華莉絲回憶:“父親循著沙地上留下的腳印追趕我,就要追上來了。我再拔腿奔跑,過了一陣子回過頭來,看見父親剛越過一個沙丘。他也看見了我。我很害怕,跑得更快了。……跑了幾小時﹐我終於再也見不到他,聽不到他的叫喊。我繼續跑,直至夜幕落下,什麼都看不見,只好停下來。我饑腸轆轆,雙腳流血,便坐在樹下休息,轉眼間睡看了。第二天早晨我睜開眼睛,只見驕陽似火。我站起來繼續跑,雖然又餓叉渴又怕又痛,卻一直跑到天黑才停下來。就這樣過了幾天。

“中午我會坐在樹下睡一陣子,有一次午睡時,給一種輕微聲音驚醒了我睜開眼,一張獅子臉赫然在目。我望看那張臉,想站起來,卻因幾天沒吃東西,兩腿發軟,‘噗通’一聲又倒了下來,只好再靠在樹上。……最後﹐它一定是認為我沒什麼肉,不值得一吃,竟然轉身離去了。我知道,那獅子不吃我,是因為上天另有安排,要讓我活下去。、‘是什麼安排呢?’我一面掙扎起身一面問,‘請指引我。’

終於,華莉絲走出了沙漠,她找到了住在索馬里首都摩加迪休的外婆,在那裡,她獲得了給當時索馬里駐英國大使夫人的姨媽做女傭的機會。跟隨姨媽一家人,她來到了英國倫敦。

13歲,她已經遭遇了一個女孩子可能遇到的全部苦難。
18歲的時候還不會說英語,離鄉背井到英國,做清潔工人,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如日中天的攝影師特倫斯·多諾文發現了華莉絲,並幫她爭取到了出鏡1987年倍耐力日曆封面的機會。從那時起,華莉絲開始了她的模特生涯,先後擔當了香奈兒、利惠、歐萊雅和露華濃等公司頂級設計師的廣告模特。

1990年代成為超模。但她沒有沉醉在多姿多彩的生活中,反而心系索馬里,要救其他女童脫離割禮的苦海。1997年,她放棄如日中天的事業,全身投入反割禮運動,成為聯合國大使,寫自傳講割禮的錐心之痛,成立多個慈善團體,喚起世界關注索馬里女童的苦難,為同胞籌款建學校建醫院。

1997年,在到達模特事業的高峰後,華莉絲在接受女性雜誌《美麗佳人》記者蘿拉·齊夫(Laura Ziv)採訪時坦陳,她在幼年時曾接受過女性生殖器切割;這場採訪後來被全球媒體廣泛報導。同年,華莉絲成為了聯合國廢除女性割禮的親善大使,隨後回到了祖國索馬利亞尋找其母親。

1998年,華莉絲發表了她的第一部作品《沙漠之花》(Desert Flower),這部自傳迅速成為了國際暢銷書。她後來還先後發表了《沙漠黎明》(Desert Dawn)、《致我母親的信》(Letter To My Mother)、《沙漠之子》(Desert Children)等暢銷書,後者在一場歐洲反對女性割禮的運動發起時同步推出。
這一次出版震撼了全球,第一次有人將這樣一個嚴肅的話題搬到了明面上討論。同年,聯合國人口基金邀請華莉絲參與他們的反女性割禮運動,她欣然應允。時任聯合國秘書長科菲·安南任命華莉絲為聯合國特別大使,打擊這種殘忍的風俗。從那時起,切割女性生殖器官的行為在許多國家被正式禁止。華莉絲用自己的行動,面對全世界,對這項落後殘忍的傳統說不。老佛爺karl lagerfeld曾評價她:“我驚訝於華莉絲所遭受的一切,更驚訝於華莉絲的堅韌。”

2009年,一部基於華莉絲《沙漠之花》一書拍攝的故事長片正式發行,由衣索比亞超模利亞·凱貝德擔綱主演。迄今為止,這部電影已在法國、西班牙、希臘、波蘭和巴西等20多個國家上映。2010年1月,這部電影在慕尼黑的巴伐利亞電影獎中贏得了「最佳影片」獎。另外,它還被提名德國電影獎「優秀故事片」金獎,並在聖塞瓦斯蒂安國際電影節上贏得了「最佳歐洲電影」觀眾獎。

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搜搜看電影《沙漠之花》,你會感恩你能生活在這樣的先進文明社會。

20160708 那些出身好而且比人更努力的人 -- Natalie Portman

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到底,是學霸們的。
學霸,此詞用以描述刻苦學習、學識豐富,並在某一領域確實取到某些成績的人

| 徐雯 

漂亮的女演員多如牛毛,但真正美麗的並不多——前者決定你能否上鏡,後者決定你能在鏡頭前走多遠。當著名的美女學霸Natalie Portman帶著導演處女作《愛與黑暗的故事》降臨北京國際電影節時,全世界驚異地發現,她已經繞到鏡頭後面,成為掌控全域的人。


這本不稀奇。在導演門檻越來越低今天下,似乎只要有資本撐腰,人人都可以做導演。但當這個人是Natalie Portman時,你就知道這不是一次玩票——一個全A的哈佛學霸絕不會允許自己交一份打分為B的作業。這個世界就是有那麼點可愛的勢利,對於被賜予了天資和稟賦又孜孜不倦的美女學霸,我們總願意將信任交付於她。

 “美女學霸”是已經出道22年的Natalie Portman身上的標籤。與她分享這一頭銜的,是出演《哈利·波特》裡“赫敏”一角的艾瑪·沃森。後者同樣出身名校、成績優異,但若以電影成績論,赫敏還是稍遜一籌。


1994年,Natalie Portman橫空出世。這是電影史上一個神奇的年份,世界收穫了《肖申克的救贖》《阿甘正傳》《低俗小說》和一名13歲的少女。她留著棕色短髮波波頭、穿著白色鏤空小外套、晃蕩著兩條大長腿,在破舊陰暗的老樓道裡,稚嫩又看似老練地抽著香煙。在法國導演呂克·貝松的《這個殺手不太冷》中,她撲閃著一雙明亮、悽惶的深棕色眼睛,既有小女孩的古靈精怪,又有與老演員讓·雷諾不相上下的強大氣場。她冷峻、機智,有一種邪而不惡的壞。

高起點是好機會,但也可能意味著此後的人生全是下坡路。這個世界從不缺一鳴驚人的演員,好在Natalie Portman曼始終對此有著清醒的認知。1997年, 她推掉了《洛麗塔》和《羅密歐與茱麗葉》的邀約,參演舞臺劇《安妮日記》。

但她似乎並不滿足於只做個“演員”,而是選擇去哈佛攻讀心理學學士,像你見過的所有女學霸一樣,她有用不完的精力:全心全力地完成學業、擔任政治評論員的助手、給哈佛的學生報寫稿、用暑假的時間拍了幾部電影。就是這麼不公平,對於Portman,大多數人根本嫉妒不起來——你奮力一搏的東西,人家甚至不以為意。聽到“天才”的誇讚,她毫不留情:“天才?這是我最討厭的一個詞!”

2011年,Natalie Portman迎來了事業的高峰。憑藉《黑天鵝》中出色的發揮,她成為了金球獎和奧斯卡雙料影后。在電影中,她飾演一名有藝術天賦卻困囿于心理魔障的芭蕾舞者,在巨大的競爭壓力和對藝術的極致追求中自我崩潰。Portman挽著髮髻,跳起舞來優雅、輕盈,每一寸肌肉都在抖動。

為塑造女主角、體會她的精神狀態,電影開拍之前一年,從小就有舞蹈功底的Portman就開始和芭蕾老師上課。最初半年,她每天練兩小時,開機前半年改為6個小時,之後加碼游泳訓練、有氧運動訓練,臨近開機的兩個月,她幾乎成了一名職業的芭蕾舞演員:每天訓練8小時、拒絕社交、吃很少的食物、忍受身體的傷痛。“我能深切感受到,苦行僧般的生活會帶給你未來唯一的出路。”Portman在接受採訪時這樣描述。

“有紀律,有天分,有美貌,有親和力。” 《黑天鵝》的導演達倫·艾倫諾夫斯基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原本就極少曝光個人生活的Portman在結婚生子後,更少露面了。她會直截了當地說:“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接受採訪。”但Natalie Portman這個名字開始以另一種“傳奇”的方式出現在別人口中。電影《社交網路》裡有這樣一句對白:“哈佛出了15個普利策獎得主,2個奧運選手,還有1個電影明星。”美國老牌生活雜誌《名利場》恭維道:“她完全有希望成為總統。”

2015年,作為傑出校友,Natalie Portman回到母校哈佛給畢業生做演講。她將奧斯卡小金人稱為“令人羡慕的玩具”,又說:“成功總是美妙的,但你得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你不知道,成功就會變成一個可怕的陷阱。”

“我希望成為梅麗爾·斯特裡普那樣的演員,誰都不會介意她是不是太老,因為大家都想看她繼續演戲。”Portman說。


自滾滾的名利場而來,卻另有星辰大海的征途——學霸型女演員就這樣在滿世界的花瓶裡,征服了全世界。

Sunday, July 3, 2016

20160703 矽谷需要獨裁者嗎?

原文來至
原文來至《矽谷需要獨裁者嗎?》iFanr愛範兒

在資本主義的美國,凡事都講物盡其用,各得其所。



一個典型的例子:在美國企業,通常執行獨裁(autocratic)的體制。

所謂「獨裁」,是指一個有本事的人,到達了有權力的位置,開始指定具體需要的策略和執行。 「獨裁」在這裡的先決條件是——每個職位都有具體而詳盡的權力和職責要求,每個員工需要像精確的機器一樣,在計畫和框架內運行。

獨裁曾經是一個非常負面的詞彙,尤其是在向來喜歡宣揚民主的美國。可是,整個美國、尤其矽谷,出現了眾多「獨裁」性質鮮明的領袖,人們對領袖和管理的討論,對商業和社會繁榮背後的動因,有了更多深刻的思考。

在美國工作過的普通職員相信都有這種經驗:
一切巨細的工作,都有具體的準則去指導;
一切提前計畫,極少允許隨意性的行為;
極力避免犯錯,或者無先例地執行任務;
提倡文本記錄和契約精神,貫徹專案的始終。

而這是普通員工的行為。那麼,站在最高處的領袖呢? 或者,初創公司的創始人呢? 很多人對美國的職場,尤其是創業公司的管理,充滿了憧憬。 創業公司喜歡談扁平化管理、授權管理。然而,事實是否是如此呢?

獨裁管理帶來的成功,鐵證如山

Howard Hughes

"評判一個人的領導能力,絕對不能看這個人在員工中的受歡迎程度。最好的公司,總是由有見識的獨裁者領導的。"
在杜克大學的企業研究中心教授 Vivek Wahdwa 看來,獨裁的領袖是一個公司必須有的。CEO 必須非常認真地傾聽員工的意願,同時卻也只能做對公司、員工和持股人最好的決策。

美國歷史上另一位著名的獨裁企業家 Howard Hughes 說:「一旦你同意了妥協(於別人),你就再也無法擺脫這種妥協,將事情恢復到你真正想要的樣子。」

人們喜歡跟隨強勢的領導者。他們希望找到有頭腦、有信念和價值觀的領袖。美國成功的獨裁領袖者有哪些呢?


迪士尼樂園成為各地的娛樂文化地標

華特·迪士尼是迪士尼公司的締造者,他會通過調查的形式,詢問員工的意見,但最終還是會施行他自己的要求。如果員工達不到要求,他就會立刻解雇他們。他有一個非常清晰的理念,他非常善始善終,道德感堅定,並且要求苛刻。

迪士尼最終確實變得過分獨裁,而失去了讓他成功的重要品質。但是,迪士尼打動了全球幾十億人,創造了同時代最偉大的公司之一。

亨利·福特是個強硬的領導者,需要參與每個重要的決定。他對員工的要求如此苛刻,以至於員工的工作外的活動,他都要保持監控。可是,他對自己的信念非常篤定。當投資者要求他為富有階層打造更昂貴的車,他堅決地拒絕——這和他的理念不合。並且,在投資者的壓力下,他依然堅持將員工的每日工時降低到八小時,把平均工資提高到五美元一天。
最後,福特帶給了運輸行業革命性的巨變,也設立了美國職場的新標準。

約伯斯
更不用提約伯斯了。約伯斯簡直是矽谷獨裁者的代表人物。他處事鐵腕,對員工要求絕對的保密和忠誠。他極端自我以及情緒化。但是約伯斯的理念如此卓越,意志如此堅定,對消費者的需求如此地瞭若指掌。他建立了世界上最有價值的公司,並且給科技設計設定了新的標準和高度。

而今天,在約伯斯去世之後,矽谷的新偶像是掌管 SpaceX 和特斯拉、參股 Solar City 的伊隆·馬斯克。馬斯克一樣充滿了人性的缺點,一樣極度地苛刻,並且給員工不切實際的要求。但是,他單槍匹馬,改變了人類的好幾個產業——SpaceX 改變了太空產業,特斯拉改變了汽車行業,Solar City 改變了能源產業。

反對者說:「獨裁」是一種虛妄的光環
矽谷的小道消息說,伊隆·馬斯克身邊已經聚集了矽谷最有影響力的一群「晚輩」,矽谷儼然有了」馬斯克俱樂部「,而全球的科技圈子都燒起了「馬斯克崇拜」。 這種崇拜,同時也帶著對馬斯克工作方式的神化與諒解。


特斯拉 CEO 馬斯克


可是,馬斯克是否被過分神化了? 獨裁,究竟指的是什麼? 在公司管理的範疇內,」獨裁「一般指的是對個人意志的「一意孤行」,對員工的苛刻要求,以及對決策的嚴格執行。 可是,它包括粗暴,乖戾,喜怒無常,或者是欺人太甚嗎?

MIT Technology Review 在去年八月的一篇文章中指出,矽谷應該停止這種將成功人物「神化」的行為。 試想想:如果馬斯克的脾氣比現在好,說不定他的成就比現在還要了不起。 因為,如同約伯斯或者馬斯克這種極端的性格,在公司的運作過程中,已然引發了不少的損耗。

可是,因為矽谷的英雄崇拜主義,這些損耗都被忽略不計。況且,拿幾個科技名人的成就,去代表或者取代整個科技界的發展,合理嗎? 拿幾個科技界名人的獨裁領導風格,去作為以後科技公司的管理指標,說得過去嗎?

在傳記作者 Ashlee Vance 的筆下,馬斯克很喜歡獨佔功勞,枉顧他人的付出和成果。人們確實常常忽略了支持馬斯克成功的背後的因素:大量的政府資金,以及他身邊的不辭勞苦的眾工程師。每一個發明和創造,都是由很多人組成的團隊去完成的。

獨裁者的領導,是有「壽命」的。如 Vivek Wahdwa 所言:獨裁的領導方式,一旦崩潰,就是徹底崩潰,整個公司都可能因此而崩潰。 獨裁的 CEO 經常也會成為決策過程中的瓶頸,成為員工們承擔與創新的阻力。

公司的管理,猶如人性和社會的管理,講求平衡:需要有強勢的領導力,也需要有個體的自治權利。有時候,獨裁的領導者如果知道自己的獨裁阻礙了公司的發展,就要學會退讓。
去年,Cisco CEO John Chambers 就主動地辭職。他意識到自己是個強勢的領導者:「我喜歡這樣:當我說向右轉的時候,全公司六萬七千個員工都向右轉。」 這顯然聽起來有些不切實際,有些危險。

真正好的管理,是去指引、去說明、去激勵、去鼓動、去成全。管理是科學,是員工技能和性格之前的化學設計,是從效益和合理性出發的機構設計,是為了心理和生理平衡的「小社會」營造。如果只強調獨裁,或者過分放大了矽谷獨裁領袖的「獨裁特質」,是不公平、也是危險的。

那麼,創業公司和創業者呢?


《創業維艱》一書中說到創業公司是否應該禁止講粗話的行為。在那個章節裡,作者 Ben Horowitz 提到了公司眾管理層血氣方剛、 隨意爆粗口的行為。後來,考慮到公司整體的多樣性,說髒話的行為被禁止了。

我們今天經常聽到創業公司所言的扁平化管理,看到視頻裡所有員工其樂融融、毫無等級地在開放的辦公空間工作。 可以想像到《創業維艱》裡這般「火爆」、甚至「血腥」的場景嗎?

而創業公司,尤其是那些規模尚小的初創公司,需要獨裁者嗎?
在被採訪者中,剛剛從去年冬天的 Y Combinator 畢業、有過多年大企業和創業公司經驗的聯合創始人 Ryan 認為,越是初創公司,越是需要「獨裁者」,即使公司只有兩個人。

“初創公司的時間非常寶貴,效率非常重要,每一天都帶著投資人的期待和公司增長的巨大壓力,必須有一個‘獨裁者’去決定,其他的人只需要完全信服地執行。”
另一位在一個博客平臺公司工作的 Kenzan 認為,很多人對獨裁存在一種誤解,認為獨裁指的就是管理者不和下層人溝通,自作主張。

“其實獨裁者一般依然會聽取公司員工的回饋、建議和意見,只是,最後做主的會是這個獨裁者,而且他不會根據員工的喜好或者偏重去做主。”

關於所謂的扁平化,矽谷工作者 Steph 表示,和大企業相比,創業公司並不是沒有等級和結構,而是這些等級要少了很多層次。設置的時候也是按需設置,而不是硬性指標,

“這個結構的可塑性和柔韌性更高。但是有時候,為了平衡創業帶來的風險和混亂,往往這個結構還要更嚴謹點。越嚴謹,反而‘推翻’和適應得越容易。靈活和混亂,是根本不同的。”

而在創業公司中,「獨裁管理」和「授權管理」是否矛盾? 其實並不矛盾。 授權可以來自一位獨裁的管理者,而在美國,一個獨裁的管理者的授權,一般是以結果為導向的,這種授權意味著真正的責任的分擔和結果的承擔,其遭遇的「獨裁」甚至會更嚴重——當一個人全權負責一個專案的時候,最後的結果卻全交由一位獨裁者來決定,這種壓力和挑戰可想而知。

有的時候,獨裁者要的可能不是對每個細節的干涉,而是對產出的強硬要求。 這個時候的「授權」,可能只是變相的「獨裁」——不合理的要求,被寄託在了合理的授權裡。

在矽谷的創業公司,人們有可能不僅不排斥獨裁精神,反而可能崇拜和相信這種個人的絕對領導,因為,本來矽谷的創業精神就是相信少數人成立的公司可以推翻多數人形成的傳統行業,就是相信個人的奇跡。

然而,諷刺的是,創業公司一邊說著要打破權威和傳統,一邊卻已經在矽谷樹立起了新的權威和傳統。 看看每個公司的職位要求,雖然偶爾說著創業公司的俏皮話 (比如要成為公司的「文化使者」或者「快樂守門人」一類),實質上早已經是獨裁式管理的招聘:明確而細緻的職位要求,標示著所需經驗年數,學歷背景,技術知識,人格和性格,等等。創業公司越來越有等級,有秩序,有企業的感覺,很多時候是為了服務一個獨裁式的管理模式。
科技,正在挑戰獨裁式的管理

“獨裁式管理?也即是靠恐懼去統治唄(rule by fears)。我曾經在多家創業公司工作過,大部分文化都很差。在我上一份工作中,我的直屬經理真是個人渣,自以為是而又欺人太甚。”

夜晚在三藩市的市區,Uber 司機被問到「獨裁式管理」時,認為它其實在創業公司中隨處可見 。但他也認為:大部分的這些獨裁式管理,不過是幼稚而自大的創業者們盲目跟隨馬斯克一類榜樣的行為。

今天,科技的彌漫和滲透,將會改變獨裁者的生態。社交媒體、電子郵件、言論分享平臺等等,都可以讓獨裁管理受到挑戰。 職場評論網站 Glassdoor 上,可以看得到很多員工對公司的評論:比如,管理混亂、性騷擾、語言粗魯、拍馬屁、圓滑得體、不負責任等等,都以匿名的評論展示。

每個公司的簡介,職位的薪資,文化和管理,一切都在越來越透明化。 這無疑會對「獨裁式」管理造成威脅。 當年約伯斯在蘋果精心打造的保密文化,如此也被 Glassdoor 等打破。 Glassdoor 上,關於蘋果的評論,有 7800 條,對於 CEO 庫克的評價,高達 4.0


蘋果現任 CEO 庫克

試想想,如果約伯斯還活著,他得到的評分會是多少? 他的員工們會對他、對公司的文化和管理留下怎樣的評論?這些公開的言論,有沒有可能讓一些被他「誘騙」的人幡然醒悟,讓約伯斯那詭異的說服力和表現力頓時消失?

而在中國,與其說科技正在挑戰獨裁式的管理,不如說:科技界依然在討論和思考獨裁式的管理。獨裁式的管理,在中國科技創業的語境中,意味著什麼? 它等於親力親為、巨細無遺? 它等於完美主義、錙銖必較? 它等於張狂驕傲、不勝不歸?它等於嚴以律己、嚴以律他? 它和矽谷的獨裁式管理,會有什麼區別?

在美國,獨裁式管理依然建立在鮮明的獨立思考、結構、制度和授權之上。而在中國,獨裁式管理經常被解釋為包攬一切、決定一切的「自上而下」。在美國,依然有董事會的機制,可以將約伯斯逐出蘋果。可是在中國,這些制度依然不明確,現在企業的管理規則,依然處於塑造階段。

人們總是爭論不休,有的觀點認為:民主或溫和的管理適合於創造安逸而普通的企業,而要創造一個偉大的企業,獨裁式的管理則必不可少。

可是,「獨裁者」或者獨裁式的管理,其實不可複製。獨裁者的人格和性格之中的極端之處,往往和他們的成長經歷有關。 看看約伯斯和馬斯克,都和父母有著非正常的關係,都自小被孤獨和聰明所折磨,都毫無羞赧地自私和霸道著,都無法自製地完美主義而暴怒著。

有幾個管理者,可以複製這些經歷以及性格? 獨裁式的管理,並不是靠學習就可以獲得。 它是一種「天賦」與詛咒,一種偶然與必然。
參考文本:

The Best Companies in the World are Run by Enlightened Dictators from Quartz

Tech's Enduring Great-Man Myth from MIT Tech Review

20160703 把握當下

把握當下。

你所浪費的今天,是昨天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你所厭惡的現在,是未來的你回不去的曾經。人生短短數十載,青春意氣,終究敵不過荏苒時光。生命是一場無法重播的絕版電影,有些事現在不做,一輩子都不會做了。唯有把握當下,去做你想做的事,去見你喜歡的人,願老了之後回憶起來,有一個嘴角上揚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