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君的小說人物,有一個很特別的生活方式,他們大多熱愛音樂,冷靜地一個人生活,在孤獨中獨自發現生活中的小小樂趣……村上君是在寫作時加入了很多自我的元素,但《挪威》當中有一個人跟村上君本人非常不相近,那就是永澤。
但凡是都市小說,這些主角之所以能讓人有這麽大認同感,多半是因爲這些人與讀書在本質的共通之處——出身一般家庭;家境不會很有錢但未去到一窮二白;本身各方面不上特別優秀,但也絕不是愚蠢,在功名上永遠不會出類拔萃,成績尚可,具有自己喜歡的領域,但這些愛做的事又不可能拿出來獻技獲得榮譽,在事情上是凡事靠自己,總是儘量不給別人帶去麻煩;社交能力一般,一個人反而自得其樂……總之,在這個社會中屬於隨處可見的一群,就吻合成為都市小說的主角。
在《挪威》中,渡邊就是上述的人物,但第二男主角卻是脫離這樣背景的人:出身優越,腦袋精明,精通人間社會的術數,家境還要有一定份量,輕鬆地把一般人非得拼命做的事可以做好;外表又好,社交能力又強,獲得別人好感是輕易的事……簡直君臨天下的不可多得的人材。
永澤是這群人中的典型——父親在名古屋經營一間大醫院;不費吹灰之力,考進東大,學習成績無可挑剔;零用錢綽綽有餘,人又長得儀錶堂堂;和女孩子上床簡直是手到擒來……但他的命運與其他帶著天使光環的人截然不同——他後來參加外務省考試,順利成爲外交官,到德國工作,總之是順順利利地過著別人窮一生都不可能達到生活狀況。
永澤之所以沒有在這個廣闊無邊而險象環生的世界的爭鬥中敗陣下來,顯然是因爲他個性强大,具有極高的克制度與努力,他對自己想要做的事——比如要嘗試一下在這臃腫龐大的官僚機構中,自己能爬到什麽地步,到底有多大本事——他總是付出巨大的努力,要百分之百地發揮自己的能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甚至對那些不努力的人生出這樣的憤怒來:這些傢伙爲什麽不知道努力呢?不努力何必還牢騷滿腹呢?所以,當他考入外務省之後,在一般人可能會因爲職業確定而慶幸的時候,他却立刻投入地學習西班牙語,幷要在春天到來之前完全掌握西班牙語——英語、法語、德語早已會了,意大利語也基本可以,簡直成了個語言專家。
在云云角色中,永澤是唯一可以把持積極自我的人,真相是這樣? 事實原來他與直子、木月、初美如出一轍,都是對現實充滿絕望,只是選擇的方式有所不同,三者都選擇了死,但永澤選擇游戲人生。 永澤可能都有非奇複雜的內心世界,一個聰明絕頂的人能沒有嗎? 不太可能,但他具有的能量及行動力,容許他採取以積極的入世態度淡化挑戰人生活著的意義,對人世的細膩洞察讓他通悉各種手段,同時冰徹心骨。無論是對事業還是對性愛,他高度投入呈現的游戲姿態都只是用來證明他對人世已經絕望。 永澤之所以沒有在這個廣闊無邊而險象環生的世界的爭鬥中敗陣下來,顯然是因爲他個性强大,具有極高的克制度與努力,他對自己想要做的事——比如要嘗試一下在這臃腫龐大的官僚機構中,自己能爬到什麽地步,到底有多大本事——他總是付出巨大的努力,要百分之百地發揮自己的能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甚至對那些不努力的人生出這樣的憤怒來:這些傢伙爲什麽不知道努力呢?不努力何必還牢騷滿腹呢?所以,當他考入外務省之後,在一般人可能會因爲職業確定而慶幸的時候,他却立刻投入地學習西班牙語,幷要在春天到來之前完全掌握西班牙語——英語、法語、德語早已會了,意大利語也基本可以,簡直成了個語言專家。
永澤所持有的一顆孤寂的靈魂,其強大的程度也由女友初美可以間接反應,初美昤那樣極具愛心和魅力的女人,但終究不能溫暖他。他居然去和死選擇我行我素的渡邊作朋友,可是但他那種骨子裏的冷酷竟讓渡邊都無法接受,直至永遠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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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直子是渡邊的女神,說渡邊是綠子的男神是不足為過。綠子是十足陽光的。而且她對渡邊的喜愛,從不遮掩,直接說:「渡邊君,下次手淫時要想著我喔」「當然喜歡渡邊君了」、「渡邊君,我們去看色情片吧」這種貨色的女人可能看上來低俗色情,但其實她一點都不屬於下流淫蕩那種,而是她是就是那麼陽光、坦誠。但可惜,渡邊心裏有了直子。他可以跟別的姑娘睡覺,但心裏,只有直子一個。他只把綠子當朋友,好朋友。甚至兩個人睡一張床了,最多就是綠子給渡邊手淫,也沒有做愛。因爲他就是愛著直子。而這一點,也是綠子喜歡渡邊的緣故。直到直子去世,渡邊陰鬱了一段好長的日子,院友玲子出院與他聊天及做愛,想明白了,放下直子的過去,去找綠子。而綠子,一直在等他。
綠子是我喜愛的女性,喜歡她的真實,喜歡她的率真,喜歡她的真性情,喜歡她的不認輸,喜歡她的自由,喜歡她的不矯柔造作。實際上綠子就是如此很簡單,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
雖然綠子有些行爲給人感覺怪异,但書中只有綠子是一個心理健康的人,只有她一個人陽光一樣活在《挪威的森林》中。 最後想說一點,綠子浮出表面的真與渡邊內心的真不管到了哪個年代哪種環境都難得可貴。
《挪威的森林》中性描寫的度在翻譯時把握得很好,不是很煽情,而是刻意追求一種美感,無論從場景的描寫,從語言的運用都很到位,體現著日本文學的唯美,絲毫不感到淫穢。
性,對于人來說是一種欲望,本能上的快樂,人類學家認為對性欲多寡跟一個人的生命力成正成比,在文學上適度描寫應該是人類走向文明的進步。商業上人的各種努力都是爲了滿足心理的欲望。同樣有善的欲,有惡的欲。對性來說,如果一個人只看到淫邪的一面,那就錯了,這不禁讓人想起魯迅關于大腿的著名的話語。
《挪威的森林》提到了同性戀、口交、手淫,有看黃色電影和援助交際的描述等,但書中沒有刻意描寫做愛的各種姿勢,作愛的話語,或者特煽情的環境描寫,動作描寫。
當年我第一次看該書時,關於性不過是成人電影及朋友之間的題材,有的看不懂,有的都沒注意。關于同性戀的問題,更是非常不懂。該書這樣描寫:
「這當兒,她把手繞到我背部摸索起來,摸著摸著,我漸漸産生一種奇异的感覺。身上火燒火燎的。也難怪——和那簡直像從畫上剪下來一般漂亮的女孩兒在床上抱在一起,每被她撫摸一下,身體就像肢解一點。等我明白過來時,她已脫掉我的襯衫,摘下我的胸罩。這時我才清醒過來,知道這孩子是個地地道道的女同性戀者。以前我也曾 經歷過一次,高中時跟一個高年級女生。我對那女孩子說不行,快住手。」
玲子就是因為這個畫上剪下來的女孩性騷擾神經失常,付出了8年調養身心的代價,隨著閱歷地增加,不知哪一年我突然明白這種事情的可能。
書中關于性最美的描述是直子夜間把自己的身體展現在渡邊面前的情景。星光下的直子仿佛就是一座雕像,是上帝的完美的藝術的杰作,她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不容褻瀆的,我想每一個人都會從直子的身體而探尋到藝術的內涵,而幷非是僅僅認識到那是女人的身體。這一幕是本文的一個經典畫面,每次看到這裏,我的腦海中就出現電影一樣的畫面。
原文如下:「我伸出手,想要摸她。直子却倏地往後縮回身子,嘴唇略略抖動。繼而,抬起雙手,開始慢慢地解開睡衣的紐扣。紐扣共有七個,我仿佛繼續做夢似的,注視著她用嬌嫩的纖纖玉指一個接一個解 開。當七個小小的白扣全部解完後,直子像昆蟲蛻皮一樣把睡衣從腰間一滑退下。她身上唯一有的,就是那個蝶形髮卡。脫掉睡衣後,直子仍然雙膝跪地,看著我。沐浴著柔和月色的直子身體,宛似剛剛降生不久的嶄新肉體,柔光熠熠,令人不勝憐愛。每當她稍微動下身子,實在是瞬間微動,月光投射的部位便微妙地滑行開來,遍布身體的陰影亦隨之變形,恰似靜靜湖面上蕩漾開來的水紋一樣改變著形狀。這是何等完美的肉體啊——我想。直子是何時開始擁有如此完美肉體的呢?」
書中關於性有一個感人的描述是直子主動給渡邊手淫,直子是拒抗性回事的,每次看到這裏我都感到直子對渡邊的體諒,要把自己變爲正常人回到渡邊身邊的决心,都會明白女人可以為心愛的人去付出,可惜最後直子都失敗了……原文如下:
書中關于性最美的描述是直子夜間把自己的身體展現在渡邊面前的情景。星光下的直子仿佛就是一座雕像,是上帝的完美的藝術的杰作,她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不容褻瀆的,我想每一個人都會從直子的身體而探尋到藝術的內涵,而幷非是僅僅認識到那是女人的身體。這一幕是本文的一個經典畫面,每次看到這裏,我的腦海中就出現電影一樣的畫面。
原文如下:「我伸出手,想要摸她。直子却倏地往後縮回身子,嘴唇略略抖動。繼而,抬起雙手,開始慢慢地解開睡衣的紐扣。紐扣共有七個,我仿佛繼續做夢似的,注視著她用嬌嫩的纖纖玉指一個接一個解 開。當七個小小的白扣全部解完後,直子像昆蟲蛻皮一樣把睡衣從腰間一滑退下。她身上唯一有的,就是那個蝶形髮卡。脫掉睡衣後,直子仍然雙膝跪地,看著我。沐浴著柔和月色的直子身體,宛似剛剛降生不久的嶄新肉體,柔光熠熠,令人不勝憐愛。每當她稍微動下身子,實在是瞬間微動,月光投射的部位便微妙地滑行開來,遍布身體的陰影亦隨之變形,恰似靜靜湖面上蕩漾開來的水紋一樣改變著形狀。這是何等完美的肉體啊——我想。直子是何時開始擁有如此完美肉體的呢?」
書中關於性有一個感人的描述是直子主動給渡邊手淫,直子是拒抗性回事的,每次看到這裏我都感到直子對渡邊的體諒,要把自己變爲正常人回到渡邊身邊的决心,都會明白女人可以為心愛的人去付出,可惜最後直子都失敗了……原文如下:
「傻瓜!」直子啼笑道。
「要是你問的是衝動沒有,那倒是的,還用問」
「嗯?不說那個‘還用問’好不好?」
「好,不說。」 我說。
「那滋味,不好受?」
「什麽?」
「衝動啊。」
「不好受?」 我反問。
「就是,是不是……憋得不舒服。」
「看怎麽想。」
「給你放出來好麽?」
「用手?」
「嗯。」 直子說。
看《挪威的森林》中性的描寫,深刻體會到性融於生活的本意。村上春樹沒有象中國一些書籍對性描述采用隱語的方法,而是自然地象山澗水一樣叮咚流淌,不回避,不誇張。
「好,不說。」 我說。
「那滋味,不好受?」
「什麽?」
「衝動啊。」
「不好受?」 我反問。
「就是,是不是……憋得不舒服。」
「看怎麽想。」
「給你放出來好麽?」
「用手?」
「嗯。」 直子說。
看《挪威的森林》中性的描寫,深刻體會到性融於生活的本意。村上春樹沒有象中國一些書籍對性描述采用隱語的方法,而是自然地象山澗水一樣叮咚流淌,不回避,不誇張。
性本平常,在于性行爲者自身的把握。 想起一句禪:「六十年前,老衲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三十年前,老衲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現在老衲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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